被握着肩翻了个身,江酌瞥见她裙后的血渍,眼里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来月经了?”
许意浓咬了咬下唇:“恩。”
都怪他,要不是他妒火中烧那样惩罚她,也不会提前!
还不小心把他的床单弄脏了。
……怎么会这么尴尬。
沉默了几秒,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缓缓复在她小腹处:“肚子会疼吗?”
“第一天会有点。”
江酌点头,低头给叶姨发了条消息来煮红糖姜汤,起身推开衣橱拿衣服:“等着,我出去给你买。”
家里没有卫生巾之类的东西,小区楼下就是24小时便利店和超市。
“先把裙子换下来吧。”
他去了趟隔壁卧室,找了件全新的女式棉质家居长裤给她,正好严密贴合她的尺码,“床单不用管了,一会我收拾。”
许意浓惊愕:“你家里怎么会有适合我穿的衣服?”
“为了应对突发状况。比如某只万一在下雨天不带伞的小黄鸭。”
江酌垂眸睨她,漫不经心地捏了把她的腮肉,成功地换来她一瞪眼后,颀长高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他走后,许意浓换好裙子,下楼倒了杯热水窝在沙发前,小口小口地抿着。
不一会儿叶姨便来了,因为干完这周就要被辞退,所以她此时态度格外兢兢业业,十分小心周到的去厨房给她煮着红糖燕窝姜汤,弓着腰,半点不敢怠慢:“许小姐,不好意思,上次是我女儿自作主张,冒犯了你们,我上次回去后已经教训过她了,我向你道歉。”
许意浓听着厨房咕噜咕噜沸煮的汤声,抱着杯壁笑了笑:“没事。”
叶姨一时摸不清她的心思,暗骂自己也是糊涂,人不可貌相,为什么那天会凭借一个手表就揣测这女孩是江酌包养的情人?
大晚上还把她叫过来煮红糖姜汤,这会是一个富家少爷对情人的态度?
见她没有计较的意思,她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这个许小姐教养气度不凡,浑身透着一股怡然自得的松弛,怎么也不可能去当什么情人。
就在这时,原本蜷缩在墙边的拿破仑快步走来,显然是将男女主人刚才的纷争尽收耳底,湿漉漉的眼睛还透着迷罔,趴在许意浓脚边小口小口地舔着她。
象是通人性,知道她来月经,将嘴里叼着一块没拆包装的巧克力放下了。
许意浓快被它逗笑了,接过后撸了把它的脑袋:“谢谢你呀。”
倏地,小狗右眼框下方一抹红血丝闪过,看着还有缝合过的痕迹,若不是拿破仑习惯性眯眼,象是畏光,根本很难察觉。
“拿破仑的眼睛怎么了?”
她嗓音一颤。
叶姨刚把砂锅里的红糖燕窝姜汤舀到碗里端来,闻言也是面色一沉:“少爷没跟你说?”
“没有。”
“拿破仑原本是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在街上被江少捡到后收养的。”
叶姨叹了口气,面露不忍,“它原本不叫拿破仑,也根本没有名字,看到它右眼下的伤了吗?就是当初被原主人毒打到视网膜差点脱落留下来的,幸亏被少爷及时带到宠物医院紧急就诊,医生说再晚一个小时就致盲了。”
“少爷给它取名叫拿破仑,就是觉得这一战役是它生命中唯一的滑铁卢,从今之后,它的生命都会是康庄大道。”
拿破仑是军事天才,以强健的体魄和身体素质而闻名,一生参与60馀场战役并取得50馀次胜利,这样的名字,无疑寄托着江酌对它的美好希冀。
而现在,拿破仑被他养得很好,毛发干净鲜亮,舌红齿白,容光焕发,看不出半分被虐待的痕迹。
久久怔愣后,许意浓听到自己涩哑的嗓音:“那它现在好多了吧?”
“基本恢复正常了,体重都比先前胖了不少。”
叶姨长舒一气,“可能是它的经历让江少想到了自己吧,你也知道,少爷虽然关灯也能睡着,但更喜欢开灯睡觉,且晚上睡前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一点点动静就能惊醒,且又不能没有声音。”
她叹息一声:“太安静了,他会失眠。”
许意浓啜饮着面前的红糖姜汤,心一紧:“你知道他从前经历过什么吗?”
叶姨摇头,豪门秘辛向来不是她能打探的,这些江酌的生活习性,也是她当初来这里工作时雇主命令的。
当时她只是奇怪,但没有多问,心下揣测豪门也没新闻里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电梯声,叶姨及时止住声。
门一开,拿破仑摇着尾巴朝门口迎去,叼过江酌手里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走过来。
“锅一会我洗,您先回去吧。”
江酌在吩咐走来的叶姨,狭长漆黑的眸光却穿过大厅紧紧凝锁在许意浓身上,一瞬不眨:“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好一点了。”
许意浓打开袋子一看,不由一怔。
大小不一的日用、超长夜用、超薄0触感,小天使羽翼款卫生巾,连甜睡裤都有。
翻到下面,还有一盒白色的女士一次性内裤。
她脸颊一烧,就看到他俯下身,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一盒绿色的不明物体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
——“电热海盐生理期热敷包暖宫腰带”一行大字映入眼帘,许意浓瞳孔微缩,她自己都没见过这玩意。
江酌边拆着包装把宽大的腰带拿出来,接入电源,边睨了她一眼,腾出手捏了把她的脸:“我也没见过,我奶奶是个妇科名中医,她说女孩子经期宫腔不能受寒,得注意保暖,正好在超市看到这个,我就顺手买了。”
他口中的奶奶其实就是他的外婆向淑华,江听澜的母亲,只是关系亲才称呼奶奶,在当地三甲医院名气很响,有着妇科圣手之称,一把年纪还精神矍铄,现在还在坐诊。
不知是不是第一天的缘故,许意浓这会小腹是有些胀痛,如一只虾般蜷起身。
她去卫生间换好内裤粘贴卫生巾回来,突然感到腰腹粘贴一层温热的东西,一只大手探了过来,帮她系好。
“你吃你的。”
她握着银勺的动作一僵,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掌伸过来,隔着腰带轻轻揉动着:“帮你揉揉,嗯?”
他的手暖烘烘的,整个小腹仿佛都有热流开始流淌,不一会儿,暖宫腰带也开始升温,将她包裹在一片温室茧房中。
很舒服。
见她将一碗姜茶全部饮尽,江酌把人圈在腿上,双臂箍近,俯身贴下来,捏住她下巴:“张嘴。”
许意浓不明就里地启唇。
“碦哒”一声,一枚小熊水果硬糖渡到她口中,酸酸甜甜的葡萄口味,刹那间让她忘记了小腹的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