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隔着一层淡蓝棉质胸衣,许意浓还是能敏锐地感受到他不小的手劲,呼吸急促地喘息着。
“今晚别想着我会轻易放过你。”
江酌摸出她手机,用她人脸解了锁,翻出一个叫“程帆”的人名片,利落地将人拉黑删除后,冷着脸一把抓过她的腰,将人抱上了楼。
“……喂,江酌!你要干什么啊,放我下来!”
许意浓就象一条手无寸铁的鱼,被刽子手抓上了砧板,因为家里没有别人,所以他连卧室房门都没关。
卧室灯光馨黄,上等的软床在她被丢上来后还弹了两下。
“让你吃点教训。”
许意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只手半压制地放倒在床头,浓烈而伴着红酒香气的吻铺天盖地覆下来,撕咬着她的唇肉,强势搅动,欺得她舌根发麻。
还没反应过来,一片黑影覆下来,江酌捏住她的后颈,把冰凉甘醇的红酒渡到了她口中。
她瞳仁一缩,舌尖根本不受控制地汲取了甘液,脸颊情不自禁地红了个透。
江酌知道她不会喝酒,指腹在她靡丽的唇侧碾过,很冷地笑了声:“真主动啊。”
“什么都吞。”
“……”
许意浓红着脸想甩开他的禁锢,还没扑腾两下,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江酌把人捞过来,俯下身,一手撑着墙侧,修长的臂弯将她禁锢在床头,轻眯起眼:“来算算帐。”
许意浓眼里闪过徨恐,旋即,他眸光瞥见了旁边墙边的摆饰,目光略作停顿。
床头柜的浮雕杯子里插着几根洁白孔雀羽毛的轻奢风花艺摆件,他抽了根出来,意味不明地睥睨着她:“宝贝,我们来玩个小游戏怎么样。”
“一共五分钟,你全部猜对今晚我就放过你,要是猜错了……”
他倨傲冷淡的视线压下来,透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掌控感,“猜错一道我就加半个小时。”
他手里那根羽毛棒,比手掌略长,毛茸茸的,羽身洁白尊贵。
也是许意浓当初在网上挑选的摆件装饰之一。
她当初只是觉得温柔好看,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要被用到自己身上。
许意浓心脏重重下沉,忐忑不安间,眼前被一只宽大而骨节分明的大手完完全全复住,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眼睛看不到,别的感官就会更敏锐。
整个人就象是沉进了陌生而潮起的汹涌海水,一浪一浪的无声拍打将她卷进危险的浪潮。
她今天穿了件荷叶边袖口的白色上衣,半身短裙裙摆堪堪在大腿中部,柔软羽毛拂过大腿,带起一阵肌肤颤栗的酥痒感。
“宝宝,我现在在碰你哪个部位?”耳畔响起他低磁如醇酒的嗓音。
许意浓头皮发麻:“大腿。”
“这个呢?”他捏着羽毛搔过她腰窝。
许意浓咬紧唇瓣,大脑飞快思索着名词:“腰际。”
身后响起一道轻笑,似褒奖,江酌忽然倾身,眼前黑影突然有什么掠过,许意浓脖颈间突然扫荡过一阵痒意:“这里呢?”
“脖颈。”
“错了。”
江酌肆无忌惮地弯唇,“我问的是羽毛在碰你哪,不是别的东西。”
沿着他瘦长有力的手顺势摸到一截发尾,许意浓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脖颈间的触感,是他勾着她的发尾在玩。
“江酌!!”她语气激动,仿佛波澜起伏的湖水。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下一秒,耳后传来一片隔靴搔痒的麻意,如同被小虫子啃噬,许意浓情不自禁发出短促而甜腻地叫声,霎时咬住唇。
“本来是个惩罚,你都这么喜欢,看来是我不够满足你了。”
暗哑危险得吓人的嗓音徐徐响起,许意浓愣了下,羞耻感唰的袭来,耳垂突然被他含住,舔咬轻吮,他就象个冷酷的审问官,附耳逼问她:“现在呢,它在碰你哪。”
明明问的是羽毛,但她却敏锐感受到了被什么别的抵着。
一下子脸颊烧起来。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一条消息传来,是她的手机,江酌夺过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学姐,你是心情不好还是手滑,怎么把我删了?】
“哪来的狗皮膏药。”
江酌挪开手掌,冷啧出声,想到多半是两人加微信时她不经意泄露出了手机号,抬手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要做什么?”
许意浓嗓音一颤,撞入他漆黑的眼底,有怒极反笑、不耐烦、轻篾交织。
下一瞬,电话接通,程帆嗓音兴奋活跃:“学姐?这么晚——”
“……唔!”
一只大手倏地掐住她的腰肢,许意浓猝不及防地呜咽出声,手猛地捂住嘴,雾气在眼框蒸腾,眼泪差点涌出来。
电话那边程帆准备好的说辞刹那戛然而止,都是大学生了,不可能不明白两人在做什么。
“人是我删的,你饭后茶馀要是无聊,我不介意陪你玩几局,别跟个苍蝇一样天天围着我老婆打转,她有家室了,小、学、弟。”
几句话直击要害。
沉冷的嗓音透着浓烈的冷嘲意味,还不等那边反应过来,一只青筋凸显的大手便伸过来,按挂了电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意浓急切开口,凝视着他盛怒的黑瞳,“他教我做手工,所以不可避免会碰到我的手,我已经很避嫌了。”
“那他玩你头发呢?”
江酌脖颈青筋浮现,随着呼吸蜿蜒起伏,眼皮轻掀。
“……头发?”
许意浓愣了五六秒,才想起了什么,“那是我背后头发不小心沾到了珠片,我手上沾了胶水,腾不出手让他帮我弄下来。”
但从隔了数米远的拍摄者角度来看,根本看不清细节。
“我说了,是你自己误会,你根本都不信任我的。”
腰上和胸口传来的火辣辣胀麻感还在提醒着她刚才经历了怎样的揉躏,她越说声音越恼。
“只是这样?”
“当然!”
江酌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眼神恳切,不见半分撒谎,扣着她腰大掌微一用力,“是你的默许给了他可乘之机。才一会没看着你,就跟别人那么亲密了?”
“我根本不喜欢他,只是让他教我做这个水母台灯才加的好友给他酬金。”
许意浓心中恼火,“你这样说,被我爸知道了我们关系怎么办?!”
江酌气笑了:“他不是你的追求者吗,告诉他保密不就行了。”
“还是说,你怕让那男的知道我们关系?”
“……没有!”
江酌捏住她腰身,强硬地挪向自己:“既然如此,以后不要跟他见面了,也不要说话。”
“他骚扰你,我会解决。”
“本来我也没有特意要跟他见面,是他刻意粘贴来的!”
许意浓越说越气,看着他冰冷的神色,两手掐紧掌心,嘟囔道,“那我重新给你做个新的台灯总行了吧。”
江酌心里升起诡异的满足感,就因为这一句“新的台灯”,这种被重视呵护的感觉让他此刻一点也不想做人了。
“那就做个落叶冰晶树灯,要一百片叶子的那种。”
他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阴郁了一晚上的心情骤然得到熨帖,“好心提醒你一句,每片叶子都要一片片自己用手黏上去,且必须你一人独立完成。敢假手旁人试试。”
这是也想让她感受一下落叶飘零的凄凉心境吗?
许意浓唇瓣被咬得微微刺疼,想着他是寿星,就纵容他这回吧:“……那你回头把教程发给我。”
“没有教程,不会问我。”
“……”
倏地,许意浓突然感觉小腹下传来一阵汹涌,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就见江酌微微眯起眼,朝床单一处瞥去。
零星两小簇鲜红的血渍,将浅灰色的床单染得极为刺目。
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摸了下裙后,有些濡湿。
完了。
她例假一直是下旬来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准的,除非碰到日夜颠倒画稿的情况会推迟几天,但今天才月中,怎么提前来了?!
她大脑一片乱麻,冷不丁想起了刚才江酌惩戒般的吻她、在客厅沙发上折磨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因素催动,她竟在这样的刺激下挑起了一丝兴奋。
……例假也提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