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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危局(感谢“兲银河”,“箩卜菜竽头汤”的两张月票)

与此同时,关羽口中的幽州,却正被一股无形阴云笼罩。

范阳张氏的血迹尚未干透,仅仅三日之内,一份由幽州骑都尉公孙瓒亲自签发的榜文便传遍了州郡各地。

榜文之上,将张氏“私通黄巾,意图谋逆”的罪名罗列得清清楚楚,更附上了一份“铁证”:

几封字迹潦草的密信,一套语句精密的传递暗号,以及长达数页的兵械囤积清单。

一应物证,俱全详实,卷末还盖着幽州军事尉署鲜红刺目的朱印。

这些所谓“证据”,在寻常百姓看来已是板上钉钉,无可辩驳。

范阳张氏一夜之间从百年望族沦为人人唾弃的叛国之贼。

其坞堡被官兵查抄,田产被尽数收缴,也便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然而,这看似铁证如山的榜文,在幽州各地豪门士族的眼中,却不啻于一封赤裸裸的警告信。

真伪?无人在意,也无人敢去深究。

他们只知道,公孙瓒用张氏满门的鲜血,向整个幽州宣告了他的意志。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份清单上的兵甲数量,甚至比某些小家族的全部家底还要多。

这究竟是在清算张家,还是在震慑所有其他潜在的“张家”?

众人心知肚明,却无人敢言。

“屠夫将军”的名号如一阵刺骨寒风,传遍了幽州每个角落。

自此,整个幽州表面上一片恭顺,再无半点违逆之声,暗地里却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各大世家豪族纷纷紧闭坞堡大门,急调家丁护院,加强守卫。

连平素里最以清谈风骨自傲的士人此刻也都禁若寒蝉,不敢再议论军政。

白马义从的铁蹄踏碎的不仅仅是张氏坞堡,更是幽州大族心中那份百年传承的安稳与骄傲。

……

窗外寒风呼啸,尤如鬼哭。

宴席散后这几日,刘氏族老刘民友彻夜难眠。

他与范阳张氏的家主张晏交情不算深厚,但也曾在几次郡中集会上同席饮酒。

可如今,那颗曾与自己推杯换盏的头颅就高高悬挂在涿郡西门之上,任由风吹雨淋。

这是杀鸡儆猴。

杀张晏这只鸡儆他刘民友这只猴!

“公孙伯圭……此人真是个疯子!”刘民友喃喃自语。

当初,确实是经由他刘民友的手,将“张氏疑似通敌”的消息秘密呈报上去的。

但按他本意,只是想借公孙瓒这把刀,狠狠地敲打一下同郡豪强张家,挫其锐气,削其羽翼。

他设想过的结果,做多就是公孙瓒派兵围了张氏坞堡。

逼其交出兵甲钱粮,再治他张晏一个“治家不严”之罪,让范阳张氏从此一蹶不振。

可刘民友怎么也想不到,公孙瓒竟会如此狠绝。

连夜突袭,不留活口。

竟是将一个传承百年的士族连根拔起,屠戮殆尽!

事后,公孙瓒给出的说法是“乱世用重典,当以雷霆之势,肃清奸邪”。

可……刘民友心中一片冰凉,幽州尚未大乱啊!

黄巾主力远在冀州,边境的鲜卑也暂时不敢妄动。

这所谓的“乱”,究竟是天下之乱,还是他公孙瓒自己要作乱?

然而,无论心中如何腹诽,一想到那夜冲天而起的火光,一想到那支如银色洪流般无可阻挡的白甲骑军

刘民友便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张氏经营数代,固若金汤的坞堡尚且在一夜间化为焦土。

他们这些护卫力量更弱的家族,又如何能抵挡?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道理与规矩都显得苍白可笑。

刘民友心中终于明白,公孙瓒这条饿狼已经下定决心入主幽州,指望他发善心是不可能的。

若想自保,唯有自己手中也握有一支能战,也敢战的武装力量。

思来想去,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家那位名声渐起的远房子侄。

刘备,刘玄德。

此人虽出身微末,却尚有汉室宗亲之名,便是有了天然的旗帜。

他又以区区数十步卒,于关外大破鲜卑游骑,斩首三十馀,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能。

而后更是“替天行道”,亲手截杀了张氏嫡子张炬,证明此人手段果决,做事毫不拖泥带水。

最重要的是,他是刘氏族人来说

是自己人!

……

数日后,刘氏宗族的祠堂之内,再次红烛高燃,暖意融融。

刘民友亲自设下宴席,以宗族家主的最高礼节,将刘备与陈默迎至首席。

这一次,连张飞都不被视作侍立一旁的护卫,而是得以佩刀入席,与二人并坐。

能在宗族祠堂内带刀而入,这在注重礼制的幽州士族之中,已是独一份的殊荣与敬意。

这像征着,对方已将他们视作真正能够捍卫家族的武力。

席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民友放下酒杯,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

“玄德贤侄,”他沉声道,

“你忠义可嘉,破贼有功,实乃我刘氏之光。

如今幽州不靖,黄巾贼寇于南,鲜卑胡虏在北,百姓多难。

老朽与郡中各族的几位家主商议过了,愿共同推举贤侄为‘剿匪护乡都尉’。

协同诸族,招募乡勇,以靖地方祸乱!”

他话音刚落,一旁立刻有人起身附和道:

“刘公所言极是!有玄德为护乡都尉,再请陈默义士为军佐,何愁乡里不宁?”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称善,言辞恳切,象是真是为了幽州百姓的安危着想。

陈默低笑一声。

他知道,“剿匪护乡都尉”这个名号听起来威风,实际上却只是唬人的。

这可不是公孙瓒那种由朝廷正式任命,官秩高达‘比二千石’级别的骑都尉,只是一个不上官府名册的“虚衔”罢了,甚至都领不到朝廷的俸禄。

但它所带来的“实权”,却是刘氏义军眼下最需要的东西:

可以在本县之内,名正言顺地划地屯田,招募兵马,设置防务。

这些老狐狸打的算盘,陈默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表面上是拥立刘备“护乡保民”,实际上是想让他做一堵挡在自己与所有潜在危险之间的墙。

以上报太守“剿匪护乡”的名义,这些豪族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官府库房里要钱要粮。

而后再层层盘剥,将大头分润,落入自己囊中,只分给护乡义军一点残羹冷饭。

这一切,只看豪族们打算怎么做而已。

刘备显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盘算,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他只是起身,对着刘民友与在座众人恭谨一礼。

“备,德薄能鲜,蒙诸位宗亲父老错爱,敢不效死力!”

这,本就是陈默的计划之一。

知晓历史的陈默比谁都清楚。

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能得到一个“合法”聚兵的名义,是何等千载难逢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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