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

我对着78只德国小蠊发号施令，厨房地板上立刻齐刷刷竖起一排触须。

"报告主子！"

意念声此起彼伏，

"我腿短站不直！谁踩我翅膀了！妈妈我饿！"

三十六强已经离不开尼古丁了，叼着半截烟头蹲在酱油瓶上："这小德国佬就是纪律差，要搁我们美洲大蠊"

"你闭嘴！"

我弹飞他翅膀上的烟灰，

"花花，你去挑三个精壮聪明的当队长！"

花花用触须拍了拍地板："安静！听主子训话！"

转头看着我，花花温柔的意念再次传来："主子，公母比例是56:22，按您之前说的来分？"

我掰开馒头当惊堂木："取消之前的红烧，香辣和酸菜班的编制！公的分成两队，母的组个娘子军！"

碎渣掉进蟑螂堆里，引发新一轮踩踏事件。

花花清了清嗓子："现在开始点名！56个男生分成两队！"

最壮的公蟑螂被她拎出来时，六条腿还勾着同伴。

我盯着它打量："你，就叫花无缺！"

被点名的家伙触角乱颤："主子，这名儿听着像个太监"

"抗议无效！"

花花又拎过来个背甲发亮的，

"你，叫花和尚！"

"花无缺！"

我意念发出，

"你当一队队长！"

这小家伙意念通达："保证完成任务！"

"好，精神！"

我弹过去半粒芝麻，

"花和尚，你当二队队长！"

花和尚正抱着方便面渣狂啃："遵命，主子！"

22只小母虫里钻出个触须特别长的："主子那我们呢"

"你！"

我指着她，

"就叫花仙子！管好这群小姐妹！"

花仙子害羞地卷起触须："主子我们可能比较能吃"

三十六强在旁边酸溜溜地发来意念："主子偏心！我们美洲大蠊也要编制！"

"急啥！你现在才有几个队员？"

我掰了块饼干扔过去，

"就你们三个，编制个屁，说出去都丢人！"

八十八强也跟着起哄："主子偏心！我们美洲大蠊都是强字号开头呢！"

"你懂个屁！主子是懂取名的！"

三十六强把烟头按在豆瓣酱里，

"我们用强字开头，编号里天然就透着工业美，德国佬这花名跟发廊小弟似的。"

花无缺跑过来用触角缠住我的小拇指："报告主子！花和尚抢我队的辣条储备！"

我拉过窗帘当隔离带："再闹，全给你们改名花卷和花菜！"

花花这时用触须碰了碰我的手背："主子我们德国小蠊寿命比较短"

她的意念轻得像羽毛，

"平均就活六个月左右"

厨房瞬间安静了。

八十八强不小心掰断的半块饼干渣"啪嗒"掉在地上。

"但我还能生三窝！"

花花说起生育的话题时又开始精神抖擞，

"下窝破百！下下窝"

"花花，打住！"

我赶紧摆手，

"计划生育！计划生育！"

三十六强绕到花花旁边："主子！我们美洲大蠊能活两年！就是生孩子不太行"

他嫌弃地看了眼正在互殴的花无缺和花和尚，

"一窝也就三四十个"

七十八强难得插话："黑胸蠢"

"啥？"

我没听清。

三十六强立刻解释："黑胸大蠊那群傻大个！就知道打架！斑蠊才厉害，专啃电路板！"

他触须一抖，

"主子要不要？我能摇人！"

我来了兴趣，

"详细说说！"

三十六强那谄媚的样子看的花花差点吐了，

"主子您听好了！黑胸大蠊那帮憨货，个个长得跟健身教练似的，胸肌能夹死苍蝇！"

他做了个夸张的健美姿势，

"但是脑子比瓜子壳还空，上次我亲眼看见他们老大为了抢半块发霉饼干，把自己卡在排水管里三天！"

我忍不住笑出声，三十六强更来劲了，

"斑蠊就不一样了！那帮家伙戴着''电子眼镜''（其实就是复眼反光），整天泡在路由器里蹭网。"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意念，

"听说城南有只斑蠊大佬，啃通了电信机房的光缆，现在手下管着两百多台at机！"

"黑胸那边打架就三招：头撞、腿蹬、放臭屁。"

三十六强翻了个跟头演示，

"斑蠊可高级多了！他们会用电磁波交流，上次我还看见他们在微波炉里开视频会议！"

花花看着三十六强那绘声绘色的表演有些小酸：

"主子！我们德国小蠊虽然不会这些，但我们能能"

小家伙憋了半天，

"能生！"

三十六强不屑地甩了甩触须，

"斑蠊那才叫真本事！听说有只大佬把整栋写字楼的指纹锁都破解了，现在天天带着小弟喝总裁下午茶！"

"我作证！上次我去网吧就看见斑蠊在键盘上打字——虽然打的是"asdfghjkl"！"

八十八强也开始刷存在感！

"最绝的是他们的食谱！"

三十六强激动地挥舞前肢，

"主板焊锡当零食，锂电池汁当饮料，上次有只愣是把扫地机器人改成了蟑螂专车！"

花和尚带着队伍表演了个战术翻滚，

"主子看！我们还会这个！"

花仙子不甘示弱，领着女兵们用身体拼出"nb"，最小的那只拼错成"nv"，被姐妹按着触须教育。

"三十六强，"

我揉着太阳穴，

"去把你认识的最强壮的黑胸大蠊和最聪明的斑蠊叫来"

八十八强补充："主子！我知道有个斑蠊在网吧当网管！上次把我网线啃断了！"

花和尚从辣条堆里探头探脑："召点母的！我们的娘子军缺陪练！"

我被花和尚给弄得哭笑不得："妈的，才出生就惦记着母的！先给老子把墙皮消化了再说！"

七十八个小家伙列队开始钻墙缝，最肥的那只卡在洞口直蹬腿。

花无缺用触角戳他屁股："主子，这是现场教学！"

歇了两个小时的手机在裤兜里开始震动，那个午夜玫瑰id又跳出来："明天下午三点到杭州东站~"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咖啡表情，三十六强正把烟灰弹进花仙子的娘子军里。

八十八强："主子！花无缺队和花和尚队打起来了！"

"打！往死里打！"

我抓起手机回了个龇牙笑脸，

"打赢的队今晚加餐过期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