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燕王府。
虽然朱棣早就通过朝廷中的耳目,打听到了今年军演的事情,可当他接到兵部的调令之时,依然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因此,他赶忙派人找来姚广孝,帮他分析其中的道理。
“姚上师!”
“父皇命我参加半个月后的秋季军演,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深意?”
“你说,父皇是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选择储君?”
这是朱棣心中最大的企盼。
如果朱标活着,他这个念头想都不敢想。
因为只要他表现出一丝丝夺嫡的想法,都不用他大哥朱标动手,老爷子就能生撕了他!
这些年要不是大哥在前边顶着,替下边的兄弟们求情,以老爷子的暴脾气,指不定弄死几个儿子呢。
在老爷子心中,亲儿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大哥——朱标。
至于他们这些藩王
说好听点叫卫国戍边,说难听点,不过是老爷子那啥时的副产品,不值一文钱!
在得知朱标去世,朱棣经历了短暂的伤心后,直接迸发了夺嫡的心思。
他各种找机会表现,没事就提军队去草原上溜达一圈,打击一下蒙古人,然后趁机给朝廷多报几次捷,好借此机会在老爷子面前多刷一下存在感。
现在太子已死,老爷子的江山不能后继无人。
万一老爷子相中他了呢?
最重要的是,据他所知的情报,不仅仅自己接到了兵部的命令,就连晋王朱爽,秦王朱棡,辽王朱植等,都接到了这个命令。
朱棣联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赫赫战功,心潮不由澎湃起来。
姚广孝看着朱棣满脸的期待,不由摇了摇头。
“燕王殿下!”
“贫僧劝您还是死了这个心!”
“今上绝不会从诸皇子中挑选继承人,哪怕太子薨逝,皇位的传承也不会变更。”
“哪怕是传给太子之子,也不会落到您的头上!”
朱棣闻言大怒,一脸的不解。
“为什么!”
“孤也是父皇的儿子!”
“而且,孤这么多年守卫燕京,立下赫赫战功,打的蒙元鞑子闻风丧胆!”
“可以说,在诸皇子中,我算是最贤明,功劳最大的!”
“父皇凭什么立个黄口小儿,都不愿意立我!”
“我不服!”
姚广孝闻言叹了口气。
“贫僧也不服!”
“然而这就是殿下的命,也是贫僧的命!”
“殿下尚需忍耐,万万不可过于出风头!”
“此时出风头,就等于把脖子伸到陛
“陛下为了皇孙能坐稳皇位,势必会在朝堂上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届时有功高震主之嫌的武将,全都得被清洗掉!“
“就是蓝玉等人也不会例外!”
“因此,殿下此次最好托病不出。如果非要回京参加军演,也千万别出风头!”
“这”
朱棣闻言一阵沉默,过了半晌,重重的锤在桌子上。
“孤不甘心啊!”
“同样是父皇的血脉,为何父皇要偏心至此!”
姚广孝非常理解朱棣的心情。
事实上,朱棣算是一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也是最努力的。
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入不了陛下的眼。
“殿下暂且忍耐吧!”
“以贫僧估计,陛下大概率会传位于皇太孙。”
“懿文太子诸子中,允炆殿下最年长,还有仁义孝顺之名。”
“因此,陛下将来肯定传位于朱允炆殿下。”
“然则此子徒有仁义之名,却是缺乏主见,容易被奸佞之人所趁!”
“他登记之后,必定削藩!”
“倒时天下震动,诸藩王人心惶惶,正是殿下拨乱反正之时!”
“届时您振臂一呼,必定天下影从!”
“唉!”
朱棣沉重的叹了口气。
“希望如此吧!”
虽然姚广孝说的千般好,但朱棣从小带兵打仗,深知打天下的不易。
单单以自己封地这点兵,就想对抗大明朝廷,那简直在想屁吃!
就算老爷子立了个娃娃,那也不是他一个藩王能打的过的啊。
毕竟,他就算再能,也干不过大明的百万大军吧?
在朱棣困惑之时,晋王朱爽、秦王朱棡,辽王朱植等一众藩王,也陷入了同样的迷惘。
“老爷子这到底是要干嘛?”
“区区一个秋季军演,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
虽然诸藩王心中疑惑,但却不敢不理朝廷的军令。
因此,他们立刻按照军令上的指示,调集麾下最精锐的士兵回京。
大明疆域广阔,若想赶上半个月后的军演,必须现在就得动身。
否则,路上遇到个刮风下雨,他们可能就赶不上了。
在诸藩王和边将纷纷忙碌军演之时,南京城外也陆陆续续多了一些民夫平整土地。
这让围观的群众很是惊讶。
因为不论施工的范围,还是施工的人数,都堪称历年之最。
这让围观的群众很是惊讶,以为朝廷要有大事发生。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之际,突然看到一定金黄色的龙撵从城门洞里驶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皇帝陛下竟然亲自巡视阅兵场地,由此可见今年秋季点兵的规格之高,简直是空前绝后啊!”
“皇帝该不会是打算在军演之时,册封皇太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