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大魔王出场了!苏锦这气场,比东厂那帮番子还嚇人。
【钱胖子,为你默哀三秒钟。】
“还没完呢。”
寧白露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宣告最终的死刑。
“木炭,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素手一挥,柳含烟与苏锦二人同时展开一卷长达数丈的图谱,在御前缓缓铺开。
那图谱之上,用各色线条,勾勒出了一张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网络!
寧白露站起身,凤眸扫过殿內每一个脸色剧变的大臣,最终,定格在面如死灰的钱德海身上。
“我凤仪阁的女官们,不眠不休三日,將內务府近三年所有採买记录数据化,构建了『供应商关联模型』。”
“我们发现,负责为宫中供应木炭、丝绸、菜蔬、珠宝的七个供应商,看似毫无关联,但其背后真正的控股人,全部指向了京城一家名为『四海通』的钱庄。
她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鼓,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而这个钱庄的幕后东家”
“是钱总管您吶!”
【可以呀梓潼,什么叫降维打击!这就叫降维打击!大数据查贪腐!直接把底裤都给扒了!】
寧白露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御座之侧,那始终沉默不语的李太后。
“哦,对了,太后娘娘。”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李太后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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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还发现一件巧事。您每年赏给娘家侄儿,也就是寿康侯世子的三笔大额赏银,正好,也是从这家『四海通』钱庄支取的。”
“真是太巧了。”
死寂。
金鑾殿內,没有人敢於在此时出声,生怕被波及到。
寧白露最后总结陈词,声音不大,却如九天惊雷,在每个人耳边轰然炸响:
“三年,仅此七项,贪腐金额高达二十七万四千六百两白银!”
“这笔钱,足以让陛下的天策卫全军换装三次!”
“或者”
她看著李太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足够支付太后娘娘您这次祈福法事的开销三十四次!”
“扑通!”
之前还在为钱德海帮腔的老臣,嚇得第一个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老臣有眼无珠!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堪比在世青天!凤仪之师,国之利器啊!”
慈寧宫內,李太后死死攥著扶手,指甲因为用力而折断,鲜血渗出也毫无知觉。
她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她只能立刻挥泪斩马謖,声音嘶哑地对何岁道:“哀家哀家对此事闻所未闻!定是钱德海这奸奴蒙蔽!请陛下降旨,严惩不贷!”
何岁终於从龙椅上站起,走到寧白露身边。
“梓潼操劳,平身吧。”
说完,何岁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对小安子道:“钱德海,拖下去,交东厂处置。朕,不想再看到他。”
“內务府总管之位,暂时由掌计女官柳含烟,代管!”
在钱德海被拖走时,小安子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森森地笑道:
“钱总管,我们东厂对您那个『四海通』钱庄的帐本,也很感兴趣。”
“到了詔狱,咱们慢慢聊。”
最后,寧白露看著那笔被追缴回来的巨款,轻飘飘地补上了最后一刀,將火,彻底烧向了朝堂。
“当然,这只是內务府的帐。”
“至於这笔钱最终流向了哪里,有没有被用来结交外臣,豢养私兵”
“说不清楚,那本宫也只能奏请陛下,彻查到底了。”
死寂。
整个金鑾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呼吸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剩下那副在御前铺展开来的、触目惊心的贪腐网络图,如同一张噬人的巨口,无声地嘲笑著满朝文武。
“扑通!”
一声闷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寧静。
先前还在为钱德海帮腔,言必称“祖宗孝道”的礼部侍郎,双腿一软,第一个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他那张布满正气皱纹的老脸,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他以头抢地,声嘶力竭,调子比刚才哭穷时还要悽厉百倍:
“老臣有眼无珠!老臣罪该万死!”
“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堪比在世青天!凤仪阁凤仪之师,乃国之利器啊!”
这一跪,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殿內,凡是与钱德海、与李家有过牵扯的官员,无不两股战战,冷汗涔涔,爭先恐后地跪了一地。
李太后死死攥著紫檀木的扶手,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生生折断,殷红的血珠渗出,她却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