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入bj国贸cbd，车窗半降，露出刘艺菲戴着墨镜的侧脸。
她今天特意打扮得干练些，白色衬衫配高腰西装裤，头发披肩抱着文档，看起来倒真象个来谈生意的职场精英。
彭磊坐在副驾驶，低头翻看着计算机上的公司规划文档，后座的小林秘书正拿着文档夹核对待办事项。
“彭总，刘小姐，”小林抬头提醒，“置业顾问说他们在三期a座等我们。”
刘艺菲摘下墨镜，好奇地看向窗外：“三期？我记得之前看资料说二期还有空置的？”
彭磊微微皱眉：“二期应该还有几层可售的，昨天电话里还确认过。”
小林赶紧翻了下备忘录：“可能是临时售罄了，最近写字楼市场挺热的。”
车子停在三期a座的临时接待中心前，一位穿着深蓝色套装的置业经理已经站在门口等侯，见他们落车，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彭导！刘小姐！久仰久仰！”经理热情地伸出手，“我是国贸招商销售部的张莉，负责三期a座的销售。”
彭磊礼貌握手：“张经理，你好。”
刘艺菲也微笑着点头致意，目光却已经飘向不远处正在施工的三期工地，塔吊高耸，玻璃幕墙的框架已经初步成型。
张莉引着他们往接待中心走：“几位先喝杯茶，我详细介绍一下项目情况。”
接待中心装修得颇为气派，沙盘模型占据了大半个展厅，张莉熟练地指向三期a座的位置。
“这是我们的内核楼栋，预计明年q2交付，但现在购买可以同步进行装修设计，交付后直接入驻，节省时间。”
刘艺菲凑近看了看模型，小声问彭磊：“二期真的没了吗？”
彭磊还没回答，张莉已经笑着解释：“二期确实已经售罄了，最近很多公司都在抢购，像世界五百强大公司都在二期有整层办公。”
小林秘书低声补充：“彭总，如果二期没了，我们是不是考虑别的局域？比如望京或者金融街？”
彭磊摇头：“国贸的区位优势还是最符合我们须求的，离央视、各大制片公司都近，资源集成方便。”
张莉眼晴一亮，立刻接话：“彭导说得太对了！。”
刘艺菲眨了眨眼：“那价格呢？”
彭磊神色不变，只是微微点头：“能带我们看看样板间吗？”
张莉带他们上了临时电梯，前往20层的样板间。
电梯里，刘艺菲悄悄拉了拉彭磊的袖子，低声问：“预算够吗？”
彭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个安抚的眼神：“先看看再说。”
样板间装修得简约现代，落地窗外是cbd的繁华景观，中国尊、央视大楼尽收眼底。
张莉热情介绍：“这一层面积是2300平米，可以做开放式办公，也可以隔成独立办公室，看您的须求。”
刘艺菲走到窗边，惊叹道：“视野真好！“
彭磊则更关注实际使用问题：“承重墙位置？电路负载？网络带宽？”
张莉一一解答：“承重墙在这里、这里，电路是按甲级写字楼标准配置的，网络可以接专线，
带宽没问题。”
小林拿着笔记本快速记录，时不时插话问几句消防、物业和停车位的问题。
刘艺菲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什么：“张经理，如果我们现在买，装修能同步进行吗？”
张莉点头：“可以的！我们可以提供几家合作的顶级设计公司，您选定方案后，他们可以提前进场测量，等交付时直接施工，最快一个月就能入驻。”
彭磊沉吟片刻：“整层购买的话，付款周期怎么安排？”
张莉眼晴一亮，知道有戏，立刻拿出准备好的合同草案：“首付50，签约后30天内付清，剩馀50按贷款进度分期支付，交付前结清。”
小林快速心算了一下，小声对彭磊说：“彭总，首付大概两千八百多万
刘艺菲听到这个数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假装咳嗽掩饰。
彭磊倒是很淡定，只是点点头：“我们需要回去再讨论一下。”
张莉笑容不减：“当然当然！不过彭导，三期a座现在很抢手，已经有几家公司在谈，如果您有意向，最好尽快决定。”
回程的车上，刘艺菲终于忍不住了：“两千八百多万首付！这也太贵了吧？我的拍多少部电影才能付一个首付啊！”
小林也附和：“是啊彭总，望京同级别的写字楼均价才2万左右，性价比更高。”
彭磊握着方向盘，语气平静：“贵有贵的道理。国贸的区位、资源、品牌溢价，都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
刘艺菲歪着头看他：“你早就想好要买这里了？”
彭磊嘴角微扬：“从决定回国开公司那天起，我就没考虑过别的地方。”
刘艺菲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行吧，反正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小林低头翻着资料：“那我们真要买？”
彭磊点头：“买。直接买10层，不过价格还能再谈谈。”
刘艺菲好奇：“啊，十层；怎么谈？”
彭磊轻笑：“让张莉知道，如果不给我们优惠，我们就去找他们的竞争对手。”
刘艺菲噗一笑：“奸商！”
彭磊挑眉：“这叫商业谈判。”
回京第四天清晨，彭磊刚开完早会，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彭！《飞屋环游记》首周北美票房破亿了！”
电话那头，迪士尼发行部总监汤姆的声音激动得发颤，“罗伯特·艾格先生想亲自跟您通话！”
彭磊的咖啡杯悬在半空，办公室玻璃门外，刘艺菲正抱着一沓文档走过，见状好奇地探头进来。
“怎么了？”她小声问。
彭磊捂住话筒：“《飞屋》破纪录了。”
刘艺菲瞪圆眼晴，用口型无声地说：“天啊！”
彭磊指节轻叩桌面：“罗伯特，我正在bj筹建新公司”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小林秘书拿着计算机冲进来：“彭总！《综艺》刚发布”
屏幕上赫然是“好莱坞最具影响力100人”榜单，彭磊的名字高居第9位，配图是他去年在戛纳红毯的背影。
标题写着：【首位路身t0p10的中国导演】。
“这下华纳该坐不住了。”刘艺菲噗一笑，顺手截屏发到了自己手机上。
果然，当天下午华纳兄弟巴里梅耶的越洋电话就打到了临时办公室。
“彭，听说艾格给你开了空白支票？”巴里的笑声带着美式豪爽，“我们华纳片库任何版权，
优先给你留着。”
小林在旁边疯狂做笔记，刘艺菲假装整理文档，耳朵却竖得老高。
彭磊转动着钢笔：“巴里，我现在更关注本土市场：”
“那就更该合作了！”巴里提高音量，“华纳和你合作的四部电影，诚意你看到了，我们完全不干涉：完全按你的想法来的！”
电话刚挂，环球影业首席内容官的邮件又弹出来：【《速度与激情》，主演人选你定】。
“大制片厂抢着送钱，”刘艺菲托着腮帮子感叹，“这场景要是让国内那帮导演看见：：”
彭磊突然合上笔记本计算机：“走，去国贸签合同。”
国贸二期35层的临时办公室里，律师团队已经将厚厚一文档整齐码放，
她抬头看向正在签字的彭磊，眼里带着狡点的笑意：“取自《山海经》那个万物归墟的传说？
我记得你洛杉矶书房里就放着那本古籍。”
彭磊的钢笔在纸上微微一顿，他抬眼看向刘艺菲，目光温柔而坚定：“归墟是海的尽头，传说中万川归海而不盈的地方。”
他轻轻合上文档，“但也是新生的开始。”
落地窗外，央视大楼的玻璃幕墙正将夕阳折射成璀灿的金色。
小林秘书带着装修公司的设计师在一旁比划着名：“前台这里要做个水景，彭总特别强调要曲水流觞的效果，最好能融入一些现代元素：”
刘艺菲的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母亲的短信。
【晚上带小彭回家吃饭，我炖了甲鱼汤补脑子，还买了阳澄湖的大闸蟹】。
她忍不住笑出声，把手机转向彭磊：“刘女士这是怕你被好莱坞抢走呢！”
她故意拖长声调，“然后她女儿在这里孤苦伶仃，没人陪着。”
彭磊刚要回应，桌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显示“三石数字-汤姆”的来电。
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兴奋的声音：“老板！《飞屋》全球票房预测调到9亿了！
迪士尼那边说：”
“告诉他们，”彭磊的目光从刘艺菲含笑的眉眼移到窗外bj的天际在线，“等我先忙完国内的事再说。”
刘艺菲忽然伸手，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她无名指上的戒子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与桌上“归墟影业”的logo交相辉映。